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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女重生拒嫁渣王,却捡回西梁幼帝,携手上演夺位大戏共守安宁

发布日期:2024-10-29 12:15    点击次数:171

哎呀,古言迷们集合啦!这本古言新作,简直是穿越时空的绝美邂逅,让我一口气读完还意犹未尽!情节跌宕起伏,每个转折都让人拍案叫绝,角色们的情感纠葛细腻到让人心疼又心动。文笔流畅得像是绸缎滑过心间,读完仿佛亲历了一场古风盛宴。相信我,错过它,你真的会后悔到拍大腿!快来一起沉醉在这段跨越千年的爱恋中吧!

《第一凤女》 作者:十二妖

第1章卑贱庶子才是她的亲生孩子

时安夏醒来后,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十四岁这一年,府里正在办哥哥时云兴的丧事。

她一袭白色狐裘披身,缓缓行走在侯府抄手回廊间。廊下的白色灯笼被她用手指一拂,便轻轻摇晃起来。

丫环南雁忙将汤婆子塞进她手里,低声劝道,“姑娘,别太伤心了,先紧着自个儿的身子。”

伤心?时安夏望着灰败的天色,笑了。

她才不伤心呢,死的这个根本不是她的亲哥哥,而是温姨娘的儿子。

当年温姨娘与时安夏的母亲唐氏同一天生产,把自己儿子偷梁换柱,摇身变成侯府嫡子。而时安夏的亲哥哥时云起成了庶子,从小被温姨娘折磨长大。

时安夏去了奠堂,见唐氏哭得两眼红肿,跪在蒲团上悲痛欲绝。

“母亲,听说您几天未合眼,女儿扶您回房歇歇。”时安夏给丫环使个眼色,强行将唐氏带走。

唐氏一路哭泣,一路挣扎,“兴儿!我的兴儿!我不回去,我要守着我的兴儿。”

时安夏将唐氏扶上床,替她掖好被子,屏退丫环,才低声附耳道,“母亲,别哭了,时云兴不是您儿子,也不是我亲哥哥。”

唐氏闻言,那声抽泣哽了一半在喉间,“你!你说的什么胡话?”

时安夏坐在床边,伸手握住唐氏的手,抬起古井深潭般的眸子,再一次清清楚楚陈述,“我说,时云兴根本不是您儿子,是温姨娘的儿子。”

唐氏的眼泪挂在腮边,惊得半天合不拢嘴。

时安夏也不急,等着母亲慢慢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,只轻轻抚着她纤瘦的背。

好半晌,唐氏才抬起红肿的眼睛,用手绢擦了泪珠子问,“夏儿,你从何得知?”

时安夏早已想好了措辞,“女儿刚才本想去祖母院里请安,无意间听到祖母和温姨娘说话。”

“你祖母也知道?”唐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
“何止是知道!温姨娘本就是祖母的亲侄女。当年您和温姨娘同一天生产,要没有祖母插手,她能那么顺利把两个孩子给换了?”重活一世,时安夏倒是不生气了,还很庆幸一切都来得及。

唐氏疑虑尽去,却忍不下这口气,掀开被子下床,沙哑着嗓音道,“我这就去问个清楚,讨个公道!”

时安夏忙拦着唐氏,“母亲别急,公道可以慢慢讨要。祖母若是一口咬定没这回事,咱们又能怎么办?眼前最要紧的,是如何光明正大把云起哥哥给要回来。我听说,云起哥哥被温姨娘用皮鞭抽打得半死不活,现在还关在柴房里。”

唐氏听得胸口一滞。

她作为侯府二房正妻,从未苛待妾室及其子女。对于那个叫时云起的孩子,更曾悄悄施以善意。

那孩子实在叫人心疼,长得瘦弱单薄,沉默寡言。

她曾经亲耳听到温姨娘训斥儿子,“你只是卑贱的庶子,要想日后过得好,就得事事以云兴少爷为尊!哪怕他要你死,你也得受着!”

那时候唐氏听完这番话还颇为动容。

一个妾室做到这个地步,的确世间少有。

原来,真相竟是这样!那个所谓的“卑贱庶子”,才是她的亲生孩子!

唐氏的心撕裂般疼痛,比听到时云兴死的消息还更疼,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了,“夏儿,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?”

时安夏抬手为唐氏擦去泪痕,“母亲,若是您信我,就交给我去办吧。女儿必会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
唐氏总觉得眼前的女儿与往日瞧着有些不同,那双眼睛幽深淡然,犹如一口千年古井,无波无澜,却又莫名令人心安。

她点点头,垂眸间又红了眼眶。

时安夏沉吟片刻,问,“如今丧仪是谁在操办?”

唐氏答道,“你祖母希望我借护国公府的势,将丧仪办得风光些,所以都交给我了。”

这样啊,那就好好借借护国公府的势吧!时安夏眸光闪了闪,“母亲可否把钟嬷嬷借我用用?”

“海棠院的人,你随意调配。”唐氏眼神露出几分迫切,“能不能把你亲哥哥早些接过来?”

“母亲别急,我会安排,你别让人看出端倪。”时安夏低声叮嘱,“如今温姨娘的耳目遍布侯府,咱们一步都不能错。”

唐氏按捺下急迫,顺从应下,“夏儿,母亲都听你的。”

时安夏当下便派钟嬷嬷去了趟护国公府给舅母送信。

暮色微起时分,护国公府浩浩荡荡来了三十几号人。婆子丫环侍卫管事,都穿着白色丧服来到侯府奠堂忙起来。

黑沉的夜色,彻底笼罩下来。奠堂已不能随意任人出入。

蔷薇院里,温姨娘脸上满是哀伤,也在一直哭泣,“刘妈妈,打听到了吗,唐氏到底在干什么?”

刘妈妈回道,“姨娘莫惊慌。唐氏伤心得晕了几回,现在回她院里歇着去了。听说如今管着丧仪的是安夏姑娘。这会子护国公府派了人手过来帮忙,好像是为了迎接宏达大师。”

温姨娘的脸色这才缓了缓,“早该如此了。兴儿本就是他们护国公府的外孙,怎么能不管不问?请来宏达大师做法安魂,看来是终于上心了。”

“姨娘放宽心,兴少爷有了宏达大师的加持,来生必投个好胎,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
温姨娘闻言悲从中来,谋划等待了十六年,眼看着终于要开花结果,人却没了,到头来一场空。

片刻后,刘妈妈又禀报,说宏达大师来是来了,却待了不到半炷香光景,就带着一众僧人离开了。

温姨娘没听明白,“安魂超度法事至少也得一个时辰啊,怎的这般快?”

刘妈妈摇摇头,“再多的消息就打听不到了。外边守着的,全是护国公府的人。老奴进不去,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
“走,看看去。”温姨娘拢了拢发髻,披上外裘顶着风雪去了奠堂。

一个面生的妈妈挡住了她的去路,“请留步,没有安夏姑娘的命令,谁都不能进奠堂。”

温姨娘黑了脸。她掌着侯府中馈好几年,在府中如鱼得水,哪个奴才不敬她三分。

如今竟被一个奴才拦了路,这口气咽不下,“去把时安夏叫出来!我看她到底能不能让我进去!”

那妈妈不慌不忙,仍旧稳稳拦住去路,“请问您是这府中什么人?看穿着,像是个姨娘。一个姨娘对于嫡出小姐而言,其实跟我们一样,都是奴才。是哪里的规矩敢直呼姑娘的名讳?”

温姨娘气得眼睛都绿了。

护国公府的狗奴才竟敢说她是奴才!哪个奴才能穿这么好的锦衣华服?她哪里就看起来像个姨娘?

她怒极,习惯性地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
只是那一巴掌扬在空中,久久落不下来。

第2章姨娘没个姨娘样

温姨娘的手被那面生的妈妈死死钳在空中无法动弹。

耳边响起那妈妈严厉的声音,“一个侯府上不得台面的姨娘,也想随意殴打国公府的人,这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
刘妈妈见势不妙,忙上前帮主子挣脱桎梏,“国公府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,一个奴才也……”

时安夏掩去眸底阴鸷,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,“曾妈妈是我千辛万苦从护国公府请过来帮忙的,是刘妈妈有意见,还是温姨娘有意见?不如我们去祖母跟前说一说?”

温姨娘这时也冷静下来了。

再这么和一个奴才争执下去,实在有损脸面。况且对方还是护国公府的人,若是闹大了,吃亏的还是她。

她努力挤出一个息事宁人的表情,委屈得很,“这都是误会。我看算了,别扰了老夫人休息。”

时安夏闻言淡漠勾起唇角,“温姨娘以后最好别为难国公府的人,他们都是我贴了母亲的脸面好不容易请来做事的。如今侯府人手不够,温姨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。”

头几日唐氏要求侯府多派些人来操办丧仪,温姨娘却想让护国公府派人来给时云兴长脸,便借口说府里人手不够,让唐氏自己想办法。

温姨娘被堵得心头气闷,又拿不出理由反驳,只得讪讪转了话锋问,“宏达大师刚才来过了?”

时安夏不置可否,一点口风都不想露。

温姨娘追问,“那怎的半炷香不到就离开了?”

时安夏一拢长裘,冷淡回应,“温姨娘还是请回吧。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管的别管。有些事,不是你一个姨娘该操心的。”

“你!”温姨娘气了个倒仰,“时安夏,别忘了这个家是谁主事……”

“啪!”曾妈妈没忍住,一个耳光扇在温姨娘脸上,“没点规矩!姑娘的名讳是你一个姨娘能随口叫的吗?”

时安夏冷眼瞧着,“是啊,姨娘没个姨娘样!难不成你想说,堂堂侯府是你一个姨娘主事?”

温姨娘气急败坏捂着脸,愣没迸出一个字来反驳,只恨恨一声,“刘妈妈,我们走!”

她管着中馈好几年不假,但明面儿上都是老夫人出头。要是传出去侯府由着一个姨娘主事掌家,那侯府这脸面也别要了。

老夫人千叮万嘱过,让她低调行事,绝不能落人口实,府中下人更是被严厉敲打过。

她也不过是一时情急,想用掌家的身份来压一压时安夏,谁叫她们只当她是个姨娘呢?

那臭丫头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,忽然就跟她对杠起来。

往日里也不这样的。想必尝到了主事甜头,刚得了操持丧仪的权利就开始翘尾巴。

终究是个眼皮子浅的啊!

温姨娘走得慢,听到身后时安夏正在跟曾妈妈交代事情,“我现在要出府去请阳玄先生来给哥哥超度,这边就麻烦您和廖管事一起费费心。”

曾妈妈恭敬回话,“姑娘言重了,老奴必尽心当差。临来前,我们夫人还叮嘱过,一切全听姑娘差遣。”

温姨娘走远了才问,“阳玄先生?那个京城有名的风水先生吗?上回老夫人让我请他来看宅子,都递了好几天帖子才得个准信儿说没空来。现在这个点儿才去请人,还能请到吗?可别误了安魂的好时辰。”

刘妈妈附和着,“是啊,可不能耽误时辰。不过安夏姑娘如果以护国公府的名义去请人,没准能成。”

温姨娘心慌意乱,垂泪低语,“但愿能成……我苦命的儿啊!”哭到最后,她发了狠,双目猩红,“魏家那丫头,必须给我儿陪葬!”

这夜风雪肆虐,侯府灯火通明。

温姨娘终于听到了好消息,阳玄先生来了。

她一颗心总算落了地。能赶在子时前进行安魂超度,也算吉时。

就在她困得不行一眯眼之间,天就快亮了。

时安夏一夜没睡。

卯时侯府的奠堂便撤了,棺木也从后门抬走,不知去向。

待时老夫人和温姨娘在天亮后得到消息时,连抄手游廊的白色灯笼和素纱都撤得干干净净。

时安夏扶着唐氏刚踏进老夫人院里,就听到温姨娘正在卖力告状,“姑母,您说唐氏母女到底要干什么?今儿才第四日啊!全撤了!人全撤走了,丧仪物品也全撤走了。”

温姨娘这时候都懒得遮掩,呜呜咽咽伤心哀嚎,“四天!这才第四天!丧仪还没进行到一半,就这般随随便便,草草了事……”

时安夏和唐氏向着脸色极不好的时老夫人敷衍行了一礼,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。

时安夏拿着手绢虚虚抹了抹眼角,声音里带了些疲惫和沙哑,“温姨娘对云兴哥哥当真是情真意切,不知道的,还以为死的是温姨娘的儿子。”

温姨娘闻言一惊,哀嚎声骤然堵在喉间。

时老夫人听了这话也很心虚,出言打圆场,“这府上哪一个对兴哥儿不上心着?温姨娘又最是绵软的性子,伤心是情理之中。”

时安夏心头冷笑,面上却乖顺,“祖母说的是。温姨娘因为我哥哥的死,还亲手鞭打了云起哥哥,可见温姨娘尊嫡懂礼,情真意切。”

温姨娘提起这茬,就恨得咬牙切齿,心头那股火无处发泄,“我恨不得他代替兴哥儿去死!”转而又含恨阴阴看向时安夏,“他若非去救你,就不至于不管兴哥儿的死活!”

唐氏悠悠的,“我夏儿的命也是命。”

温姨娘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,“自然是嫡子的命要紧。”

唐氏不理她了,只抬眸望向时安夏,叮嘱道,“终究是起哥儿救了你的命,以后你要记得对起哥儿像亲哥哥一样好,听到了吗?”

时安夏听话地应下,“记住了,母亲。我定会对云起哥哥好。”

温姨娘快被这母女俩一唱一和气疯了。

但老夫人的看法却不同。

昨夜听说护国公府派人帮忙操持丧仪,又听说请来了宏达大师安魂超度,心里对唐氏母女是满意的。

只是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就撤了奠堂,棺木也不见了。

想来,这里面必有隐情。她开口问唐氏,“你说说,为何丧仪没满期就撤下了?”

唐氏还没回话就情真意切嘤嘤哭上了。

时安夏只得上前边安抚母亲,边回老夫人的话,“祖母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第3章泼天的富贵接不住

北翼国的风俗,人死后的第三天,要由僧人颂经祈福,超度亡灵,安定魂魄。

时安夏娓娓道来,“昨晚孙女儿以护国公府的名义,请宏达大师来侯府进行超度。谁知宏达大师看了哥哥的生辰八字后直摇头,说无法超度就离开了。后来孙女又找了阳玄先生。先生来瞧了哥哥的遗体,说哥哥本不该这么早死,只是接不住凭空而来的泼天富贵,强行修改命格才遭此横祸。”

整间屋子里,空气凝固得掉根针都听得见。

时安夏抬起迷茫的眼睛,看向时老夫人,“祖母,您说阳玄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强行修改命格?”

时老夫人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抹额,避开孙女的视线,“风水先生的话,听一半就是了,哪能全信?”

时安夏从善如流地点点头,“祖母说得对。不过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事关祖父祖母的寿元和侯府运势,孙女儿还是听了风水先生的话……”

唐氏适时又嘤的一声哭出来,伤心抹泪,“我不同意!我不同意你这么做!”

时安夏赶紧跪下,身子倾斜到了时老夫人这边,红着眼眶劝道,“母亲,咱们要识大体。哥哥虽然重要,但祖父祖母的身体却不能忽视,侯府的运势更不能不管。”

时老夫人没听明白,怎么这事儿还扯上了她和老侯爷的身体以及侯府运势,一把将时安夏拉扯到身侧问,“阳玄先生到底怎么说的?”

时安夏虚抹一把泪,收起绢子,字正腔圆回话,“先生说,哥哥的丧仪必须立刻停止,且不能入祖坟,还需得找两个能主侯府运势的男子将哥哥亲手葬在西郊灵山上。否则会折了祖父祖母的寿元,更影响侯府将来的前程。”

时老夫人最是怕死,听得背上冷汗涔涔,“那还等什么,赶紧找人去葬了啊!”

时安夏应道,“原本我找的是父亲和云起哥哥,谁知父亲不在府里。阳玄先生说耽误不得,我只能请大伯和云起哥哥送哥哥去灵山。”

温姨娘气得很啊!灵山是什么鬼地方?乱葬岗的所在地!那地儿安葬的都是些贱命!

她还没开口,唐氏又哭上了,“我不同意!我不同意你这么做!我的兴哥儿从小娇养着,怎么能葬去灵山那种地方?”

时老夫人大手一挥,“你也说了,兴哥儿从小娇养着!如今他既折了,正好去灵山上养养魂,没准还能投个好胎。”

这会子她也想明白了,一个折了的庶子而已,与她的寿元和侯府的前程比起来,简直不值一提。

温姨娘惊呆了,一时插不上话。她要说的,唐氏都替她说了。

时安夏瞧着温姨娘,低头掩去眼里淡漠的光,“是啊,总归是活着的人重要些。母亲,您作为哥哥的亲生母亲,更不能悄悄在内室设立祭案香台,否则一样会影响侯府的风水。”

唐氏气得抖着手指,“那!那可是你的亲哥哥!你怎能,怎能如此……我就不该把兴儿的丧事交到你手中。”

时安夏委屈地朝时老夫人身边躲了躲,一副被斥责后害怕的样子。

时老夫人只觉孙女今日特别顺眼,万事都以老人家的寿元为先,不由得拉起她的手安抚着,“别怕,有祖母在,谁都欺你不得。”

她扬声吩咐下去,“府里若发现谁私设祭案香台,别怪老身不留情面。”

唐氏还想说什么,终是忍住了,只是低头默默垂泪。

温姨娘怎么都想不明白,一向疼爱嫡孙的老太太怎能变得如此无情?

但她此时也不敢说话,只是暗下决心,定要将时云起弄死,扔去灵山陪她儿子。

时安夏见事已交代清楚,顺势扶着母亲告退。

出门的时候,唐氏还气闷地甩开女儿的手,不让她扶。

时安夏无奈回头看一眼时老夫人,撇撇嘴。

时老夫人点点头,扬声安慰着,“母女俩哪有隔夜仇,你多宽宽你母亲的心。”

时安夏乖顺应道,“祖母放心,我这几日都会陪在母亲身边,不让她胡思乱想。”

时老夫人安心了,有孙女看着,唐氏估计也能消停些。

待母女俩走远,时老夫人屏退下人,又吩咐身边得力的李嬷嬷去查探实情。

李嬷嬷走后,温姨娘瞅着空当凄凄开口,“姑母……”

时老夫人气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,“都是你!当年非得求老身替你换子,结果呢?你儿子的贱命根本接不住那泼天富贵才导致早夭!作孽啊!还坏了我侯府的风水!”

越想越是这么回事!

自从两个孩子互换以后,建安侯府事事不顺。她儿子时成轩的仕途更是一塌糊涂,害她想跟侯爷请封时成轩为世子都难以开口。

温姨娘捂着脸,“没准就是那丫头编出来骗您的呢?”

“蠢货!她怎么可能拿这事来骗我?”时老夫人怒斥,“兴哥儿是她亲哥哥,是唐楚君的亲儿子!没人比她们更想兴哥儿好!”

温姨娘还想说,是不是哪里漏了馅,被她们知道真相,才故意这般行事。但瞧着时老夫人那张自私又刻薄的脸,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。

当年她提议换子的时候,时老夫人一想到侯府嫡孙是娘家血脉,当即就应承下来,一点都不犹豫。

这会子出了事,就全怪在她一个人身上。试问她一个当姨娘的,能那么顺当就把孩子换了?

李嬷嬷打帘进来,垂目低声回话,“宏达大师昨夜确实来过奠堂,没待满半炷香,便带着一众僧人匆匆走了。后来安夏姑娘又差人去请阳玄先生,结果阳玄先生不好请,是安夏姑娘半夜亲自出府请回来的。”

虽然时安夏围了奠堂,但里面做事的,还是有不少侯府的仆从。这些事不难打听,也作不得假。

时老夫人本就怀疑不多,如今得到回禀,最后那一丁点疑虑也尽去。

李嬷嬷又道,“听说阳玄先生现在被安置在客院里。安夏姑娘说了,要让阳玄先生给咱们侯府看看风水,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调整。”

时老夫人听到这,心头极致熨贴。

阳玄先生曾是她请而不来的人。如今竟客居侯府,想来是护国公府的面子。

她又想到孙女办事利落,眼见涉及长辈寿元和侯府前程,就顶住压力火速撤去灵堂,可见是个能扛事的性子。

时老夫人不由得点点头,“这丫头比她母亲强。”

温姨娘恨得眼泪直流,却不敢再说时安夏半句不好的话。

第4章时云兴是个怎样的人

时安夏前世因落水一病不起,昏迷了好多天才醒过来。

唐氏要强,不愿给兄长添麻烦,愣是一人支撑着给时云兴办了丧仪,最后还落得个埋怨。

时老夫人和温姨娘都觉得护国公府不给脸,葬礼办得不够风光隆重。

唐氏,名楚君,自嫁入建安侯府便少言寡语,心如死灰,失子之痛更令她忧郁成疾,没多久也就跟着去了。

但时安夏总是怀疑母亲死得蹊跷,却没有证据证明温姨娘使了手段。

时安夏小心扶着母亲坐下,又吩咐南雁端来燕窝,亲自喂着她吃。

唐楚君自从得知换子真相,胸口那股郁气便舒缓了许多。

如今闲下来,也真觉得饿了,便伸手接过碗,自己小口吃着,“夏儿,你哥哥安顿好了?可有请大夫治伤?”

时安夏笑道,“母亲,大伯做事,您还不放心吗?”

唐楚君闻言,眸中划过一丝伤感,转瞬又隐去,“你大伯那人,自是可靠的。”

时安夏想起大伯时成逸的宽厚温暖,再对比自己的父亲,当真是云泥之别。

前世,她在深宫中浮浮沉沉,冷宫几进几出。若非大伯等人始终如一维护她,替她在宫外奔走打点,想必她断不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,成为最后赢家。

那时候她就想,如果大伯是她的亲生父亲该有多好。大伯就是她的底气啊。

这一世,该属于大伯的尊荣,她会原原本本归还。绝不让她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,顶着侯府荣光尽做拖后腿的事。

时安夏思绪飘得有些远,对上母亲探究的目光,甜软道,“母亲,您宽心些。大伯已经按照我说的,把哥哥安置在同安医馆,有申大夫照看着,应该不会有事。我一定让哥哥光明正大回到您身边。”

“若是温姨娘找你要人又该如何?”

时安夏轻轻一挑眉,“您是嫡母,庶子庶女不都该是您的儿女?她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要人?母亲,从这一刻起,咱们要支棱起来。”

唐楚君被女儿说得一愣,轻轻叹口气,“是母亲没用。”说完,她便挺直了腰,“是时候支棱起来了。今日温姨娘被你气得跳脚,想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时安夏慢条斯理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取暖,丝毫不惧,“我就怕她偃旗息鼓,什么也不干。”

“夏儿,”唐楚君放下碗,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心疼地瞧着女儿,“你刚落水大病一场,也不宜操劳。后续还有许多麻烦事儿,母亲来解决吧。”

时安夏沉吟片刻,反问,“母亲当真知道时云兴是个怎样的人么?”

“知,知道的……吧?”唐楚君一听女儿这话,就底气不足。

无论时云兴是不是她亲生儿子,她这些年做母亲终究是不太称职。

直到时云兴死了以后,她被刻骨的失子之痛折磨得死去活来。

这才深深明白,就算她对丈夫没有期望,心如止水,儿女都是她心底深处最渴望亲近的人。

她想了想,回答,“我只知道,兴儿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孩子……”

时安夏纠正,“那不叫投机取巧,那是胡作非为。母亲,您继续。”

唐楚君有一种小时候被教养嬷嬷拎出来考核的感觉,“他喜欢听别人赞美。”

“不,他只是喜欢听别人恭维而已。”

“他有些顽劣,不爱读书。”

“那叫不学无术。”

“他小时候还是有点天分的。”

“那是我哥哥时云起的天分。他所作的诗文,都出自我哥哥之手。”

“啊!真的?”唐楚君惊喜地叫出声来。

又想到儿子十六年来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受苦,她却不自知,不由得泪如雨下。

一时,又哭又笑。

时安夏揉了揉眉心,忽然有点明白,母亲为什么会被祖母算计而成了她爹时成轩的妻子。

实在是……太缺心眼了啊!

时安夏正色道,“时云兴之所以落水而亡,完全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别人。”

此子不止不学无术,胡作非为,还浪荡风流,毫无廉耻之心。

早前,他看上了工部主事魏忠实的嫡女魏采菱,却又嫌对方门第太低,不愿明媒正娶,只想收了人家当个小妾。

魏忠实虽只是六品小京官,但也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家。

且魏家家风清正,岂容这等登徒子羞辱?别说是小妾,就算八抬大轿迎做正妻,人家都是不愿意的。

时云兴那日听说魏采菱出门去万佛寺上香,便起了歹心,准备抓了人毁去姑娘的清白。

这般,那姑娘就不得不进侯府做个小妾。

时云起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,匆忙来给时安夏报信,然后一起赶去救人。

谁知刚行至南郊长福道,就见魏采菱跳河了。魏采菱带来的那几个丫环也纷纷跳下去,一时河里到处都是姑娘的尖叫声。

时云兴仗着水性好,也追下水去。

水流湍急,有个姑娘被水越冲越远。

时安夏没多想,沿着岸边跑了一段,也跳下水,想把那姑娘拉上来。

她跳下去的时候,虽然抓到了姑娘的手,但到底力气小,根本拉不动。

同一时间,时云起也跳下水去救人。

这一闹,周围庄子上的百姓们围过来看热闹,七手八脚把水里的姑娘们全捞上来。

最后,时安夏才发现,只有时云兴没上岸。

等到她回府去喊人,打捞上来的就是时云兴的尸首了。

此时窗外寒风凛冽,漫天飞雪迷人眼。时安夏将时云兴的所作所为,仔仔细细掰开揉碎讲给唐楚君听。

唐楚君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。

她原先并不清楚来龙去脉。

她知道儿子顽劣,不爱读书,但哪知会无耻到这个份上?更不知道温姨娘平日里教他人前一套,背后一套,将她瞒得死死的。

若不是女儿一席话,她可能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。

她想起来,早前女儿也隐晦提醒过,说哥哥在外行事不妥,希望母亲多加约束。

但那时她以为儿子只是少年顽劣,便嘴上敲打一番。

她不知道的是,转头儿子就去把时安夏教训了一顿,叫她别多管闲事少告状,否则要她好看。

时安夏见母亲不管事,便也歇了心事,看到这瘟神就躲着走。

唐楚君得知真相,觉得羞耻至极。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,干出这种事,与那地痞流氓何异?

连连怒骂,“这逆子!这逆子!他怎么敢?”

时安夏将一杯热茶推至唐楚君面前,温温一笑,“母亲,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又不是你亲儿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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